让人为难的事呢。

太宰吧嗒吧嗒掉眼泪，中也表情古怪地沉默，一幅女默男泪的场景。

红叶姐左看看，右看看，不知道拿这两个孩子怎么办。

这时，一直没说话的森首领开口了。

“中也，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？”

森鸥外游离在狗血情景剧外，一直拿着检查报告单在看，好像上面有一朵花。
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红叶姐和太宰都先于当事人支棱起来，关心地问。

单子上正是腹腔b超造影图像，中也拿回来还没看，只隐约想起，检查科医生一开始还很耐心地和他说各处器官都很健康，后来就不说话了，只是拿看失足少女一样可惜而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。

中也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。

——“是已经着床的孕囊哦。”

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和男性发生过性关系，回头检查单显示上已经怀孕一个多月是什么体验。

中也体会到了，那是社会性死亡的体验。

羞愤之下，他失去了理智……

那一天，医疗部被人袭击轰成了废墟。

横滨的海边，浪声永无止尽地翻涌着，天气阴沉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中也坐在海边礁石边的一个隐密的洞穴里面，悄悄地，什么人也没告诉，不管自己到底怎么把医疗部轰成了稀烂，也不管怎么追杀太宰时森先生和红叶姐轮流阻拦让他冷静，中也抱着自己的腿，下巴放在膝盖上，看海水一下一下拍打着石头。

好像好久没来这儿发呆了。

这里是小时候中也的秘密基地，每次有什么难过、伤心的时候，他就会来到这里一个人待着，情绪稳定后整理好自己再出现。

后来他长大了点，就来得很少了。

但是这次，他又只能一个人躲起来。

他不由把手放在了小腹，或者，不是一个人……

海水把一条绷带拍到了中也的脚边。

绷带很长，长长的，连着一具飘在海面的“尸体”，像海面垃圾一样飘了进来。

中也拉着绷带，目光一沉，把“尸体”拽上来，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，狠狠掐着“尸体”的脖子。

“你还敢过来？！受死吧！”

“尸体”动了，只见他挣扎着，把中也的衣服也打湿了，手脚像八爪鱼一样贴上了中也，烫得中也打了个激灵。

太宰眼眶微红着，把中也牢牢地箍在手臂里，稚气地哼哼，“我反正不想活了，跳海也淹不死，你把我掐死吧！这样也不会有人让你负责了！”

“什么负责？！你不要太荒谬，明明是你……”

“是我装成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的吗？”

“……那次是喝醉了！”

“第一次是意外，第二次也不解释？明明你坦白身份就好……我的惠明明是娇弱又可爱的女孩子……”

“！！你说谁娇弱可爱，不想活了吗？！”

“我本来就不想活了！”

太宰突然发力，把中也压在身下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中也少女。

半晌，他在中也瞪得圆溜溜的眼睛，在橘发少女的注视下，头抵着中也的额头，缓缓吐出，“杀了我，然后摆脱我吧。”

接着闭上眼睛等待审判，好像是错觉，中也觉得一滴水从太宰的眼角滑下来了，不知道是不是从打湿的头发上流下的……

他……为什么……好像在玩真的……

从意外开始的孽缘，难道有一个人投入了真心？

“……我完了，我竟然觉得你有点可怜？！”中也手指抹去了那一滴水，也擦过太宰脸颊。

他们靠得很近，近到勾勾手中也就能杀掉太宰，近到再伸伸头中也就能亲到太宰，天堂和地狱都在自己一念之间。

反而让中也冷静了。

杀掉太宰他明明随时都可以，只要不去考虑那么多，不去想到有一天开启“污浊”后停不下来直接失去理智，不去考虑杀掉干部后被问罪，不去考虑离开港黑无家可归，不去考虑……意外来的孩子。

那他为什么要为了杀掉青花鱼，毁掉自己的事业与前途，扼杀无视幼小的血脉至亲，甚至变相地殉情？

应该把他赶走，让青花鱼一辈子躲着自己走，然后自己要和一位美丽端庄的女性结婚，养一对可爱的儿女，然后在某天牵着妻子儿女与他擦肩而过，让他在阴暗的角落看着自己没有他的人生有多光明幸福……

中也脸色一阵变幻，表情甚至有些恶毒了。

太宰微微眯着眼睛。

“你好像在想什么可以逼疯我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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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声乍响，海面起风了，带着水气的风灌入洞穴内，太宰滑稽地打了个喷嚏。

“你快回去吧，别感冒了，我一会儿也回去了。”中也推开他，两个都坐在地上了，娇